兔蘿蔔蔬菜樂園

 

●灰水賀文

●11/5號(灰崎凌兵11號，水神矢成龍5號)

●灰崎對隊長毛手毛腳有

 

(星章學院足球休息室)

 

今天是星章跟雷門中學的友誼對抗賽，全國大賽後，星章跟雷門幾乎都有舉辦練習賽，彼此增進對方的友情，而星章的大家都很期待今天的比賽，他們終於可以見到他們的惡魔學弟

「快點快點~~」，古都野非常期待這次的比賽

目前他們的戰績幾乎都是平手，不是2比2，就是3比3

「雷門他們來囉!!」，八木原看著白鳥他們說

「知道了!!那隊長我們先去球場喔~~」，早乙女跟白鳥推著裝滿足球的推車去球場

「嗯，我先整理好資料就過去…你們先跟雷門他們打聲招呼」，水神矢笑著看著他們說

「好~~」

水神矢向大家揮揮手道別後，看著夥伴將門關上後，自己走到垃圾桶那開始朝裡面嘔吐

「噁!」，他把中午還沒消化的東西都吐光

“慘了…好像又燒了…”

「噁…好…不舒服…」，吐完後他慢慢地走到座位坐下來讓自己安靜一下

水神矢今天一大早出門就感到渾身不對勁，很少感冒的他第一次感受到發燒帶來的痛苦，拿溫度計一量就38度，連走路上學還差點站不穩摔倒，他死硬撐著身子到學校上課，但是想到今天還有跟雷門的友誼賽怎麼可以缺席

「咳咳…算了撐一下子…應該沒關係…比完賽在…咳…」，這時他伸手到他包包前面的袋子拿了一顆膠囊，喝了一口水把藥直接吞了

水神矢閉起眼睛讓自己喘息一下，一隻手撐著沉重的頭

他不想把感冒的事跟其他人說，雖然今天的表現已經奇怪異常

光是簡單的傳球都失誤，不過大家似乎還沒有發現到他的不對勁

“等等…拜託…佐曾琢他…”

「喂」，聲音是從左邊傳來的，水神矢下意識地轉頭過去看，臉上帶著驚恐看著叫他的人

「嗯!灰崎，你甚麼時候進來的!!好久不見~在雷門好嗎?」，他趕緊把不舒服隱藏起來，恢復成活力滿滿的水神矢

「你從剛剛一直在咳嗽，怎麼…你是緊張到咳嗽喔，如果是的話也太不尋常吧」

「沒事…你想太多了…你先去球場吧…我還沒弄完資料…」，他帶著笑容想打發他離開星章休息室

「喔」

「不然等等會被教練罵的…你這樣沒說一聲擅自跑進來會被唸的…」，水神矢說完移開視線不去看灰崎，他不想讓他知道他發燒

這個人正是他最在意的人，灰崎凌兵

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認真跟他說話，自從他去了雷門後，跟他之間的談話次數減少很多，一方面是不想打擾他，一方面是自己的顧慮

他內心有很多話想跟他說，他很希望可以更進一步的去關心他

水神矢察覺到身邊的人竟然還沒走，他注視著前方的淋浴間，似乎還不想離開這

「灰崎~大家都去球場了…你趕快去吧…讓我自己一個人在這忙完…好嗎?」，水神矢拿起文件夾寫今天的足球出席跟課程內容

他一邊寫字還會一邊發抖，這些都被灰崎看在眼裡

他盯著他不尋常發紅的臉頰，還有額頭的汗，越想越不對而直接去摸著他的額頭，一摸還得了，他的頭燙到一個很糟的情況下，竟然還要留下來踢足球

「灰崎!!」，這時灰崎從面無表情到憤怒的表情

「燙成這樣!不休息!還想上場!搞甚麼!」，灰崎直接站起來破口大罵

「灰崎我…聽我解釋…」

「我幫你請假!!搞甚麼啊!!逞強也該有個限度!!給我回去看醫生休息!!」

「等等!!」，他死緊抓住灰崎的衣服

「幹嘛!!」，灰崎轉頭瞪著他看

「等比完賽…拜託…」，水神矢低著頭說

「蛤!!你是哪根筋不對…你還可以跑嗎?!」，灰崎直接把臉貼近水神矢的臉，他不懂這傢伙為甚麼這麼固執

「嗯…可以…」，他勉強的看著他微笑

「呿!囉哩囉嗦!!手!!」，他一隻手直接握住他的手後粗魯的直接拉他站起來

「你等等怎樣我可不管啊!!告訴你!!」

「嗯…」

水神矢摸著自己的手，他很高興灰崎這麼關心他，而灰崎最後叫他趕快準備後就先去球場集合，留下他自己一個人

 

 "我可以...喜歡你嗎?..."

水神矢摸著跳動極快的胸口，他不敢向他坦白，向灰崎誠實的說...我喜歡你...

 

“你這樣…他會離開你的…”

 

正當有這種心動的想法時，他當下直接給自己一個巴掌，他要提醒自己不可以有這種想法

 

“白癡!!你不能這樣!!要是說出口灰崎會討厭你的!!”

 

他抓著自己發抖的手臂看著地板，這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

「不行…要再吃一顆…」，水神矢發抖地拿起藥往嘴巴塞，他要讓自己趕快恢復成以前的水神矢

 

“友誼賽!!星章對雷門的足球賽即將開始!!所有學生都陸陸續續到球場!!即將觀賞這次的大賽!!”

 

「各位!!我們要贏過灰崎他們喔!!」，水神矢賽前都會來個熱血的加油打氣

「好!!」

「折緒!!我們倆可不能輸給他!!」，佐曾琢看著對面的那兩位激動前鋒

「不過我們要面對那三個就超吃力…」，一個非常熱血，一個非常激動，一個脾氣暴躁

水神矢正將隊長的臂帶套上，準備等等的比賽

「水神矢」

「道成同學…等等比賽一起加油吧!」，水神矢逞強的笑，但貼心的道成一看就知道他不對勁

「你確定可以上場嗎?」，道成看著腳正在發抖的水神矢

「咦?」

「你把自己裝得像沒事一樣，我想熟悉的人應該是察覺不到」，道成嚴肅的說

「硬撐身子踢球，不好吧?」

「我想踢完比賽，拜託，幫我保密」

「難得對方的隊長會跟我拜託」，道成嘆口氣的看著他

「因為…我可是很期待這天呢~~你應該也是~~對吧~~」，道成被他溫暖的笑容弄得有些害羞，水神矢的招牌微笑，就像天使一樣閃閃動人

「是啊~~我們來場熱血的比賽!!你可要撐住喔!」，道成捶一下水神矢的胸膛

「嗯」

 

“嗶嗶!!比賽開始!!雷門先攻!!”

 

「啊!!!剛陣!!」，灰崎把球踢給剛陣

雷門展開一連串的快速進攻，灰崎跟雷門的配合幾乎無瑕疵

「折緒!白鳥!使用”1”戰術!!」，站在龍門的水神矢下達指令給他們

「喔!要那招啊!」

「把它們封死，折緒」

 

“死亡攔截!”

兩人同時衝向前鋒，瞬間把球攔截止住，然後將球傳給第三者及第四者

 

「原來是這樣騙人手法，岩戶!擋下他們!!」

 

“岩壁!!”

 

「雙人射擊!!」，白鳥把折緒拋過岩壁，讓他站在最頂端上

 

“重量巨砲!!”

 

“嗶嗶!!星章率先進球!!1:0”

 

「折緒跟白鳥厲害!!」

「隊長分配中場跟前鋒互搭，兩人默契搭的好就可以突破」

「…」，水神矢才跑沒幾步就開始喘不過氣，他覺得熱度不斷升高

“可惡…能不能撐到結束…”

 

「稻森!!球過去了!!」，小增丸踢了一個遠距離傳球給明日人

明日人跟冰浦兩人默契的傳踢球，繞過星章的中場後往後衛方向進攻

「來囉!!“閃光烈鳥!!”」

「“五角星領域!!”，擋下了!!」，明日人的必殺技被水神矢的防守給擋下

「糟了!!剛陣學長!!」

「再換我!!”炸裂檸檬!!輕!!”」

“五角星半圓!!”

水神矢將身體面向剛陣的方向，他打算再次攔下他的必殺技

「是新的必殺技?!」，明日人看到水神矢使出新的必殺技，他沒有害怕，反而在偷笑

「被騙啦!!灰崎!!」，剛陣大笑後傳球給灰崎

「甚麼?!!」

 

“超量企鵝!!”

 

“Goal!!雷門追上星章啦!!目前3:2戰績!!雷門領先!!”

 

「耶~~灰崎!!剛陣學長!!我們的”傳球射門戰術”成功!!」，明日人開心地跟他們擊掌歡慶再度得分，灰崎雖然也跟他擊掌，但眼睛卻看著站在後方的水神矢

“隊長…”

水神矢勉強的使用”五角星領域”跟”五角星半圓”，但是球路卻被明日人他們看穿而得分

「可惡!!球路被看穿了」，雙子玉川捶手說

「一次讓三個前峰在後衛的地方守著，這個戰術好危險」，古都野站在後方也是被他們耍得團團轉

明日人是中場前鋒都可以跑的足球選手，體力相當出色，而且又非常狡猾

「呼呼…」，水神矢壓著膝蓋喘著氣，他已經體力透支，眼睛開始逐漸模糊

「隊長你沒事吧!今天你有些反常…」，白鳥看到剛剛使用完必殺技的隊長突然一個不穩差點往前摔

「我沒事!白鳥!!各位!!剩一分鐘!!加油!!」，水神矢抬起頭鼓舞著大家

最後時間來到最後一分鐘，水神矢帶領著大家向前衝

「折緒!!佐曾琢!!使用”新招”!!」

「好啊!我已經等不及了!!!」

「雷門防守!!不要讓水神矢到龍門前!!」

「搶他們的球!!」，剛陣朝著正準備傳球的早乙女進攻

 

“天使之光”

 

「哇賽!!好可愛喔!!」，剛陣被早乙女的必殺技耍的團團轉

「喂!!認真一點!!」，萬作向剛陣說

他竟然被對方的必殺技耍得團團轉

「隊長!!」

「佐曾琢!!」

「來囉!!嗶~~嗶!!」，佐曾琢原地吹口哨，水神矢跟折緒往雷門的後衛逼近

 

“皇帝企鵝!!3號!!改!!”

 

水神矢、折緒還有佐曾琢聯手使出必殺技，他們這次的必殺技還提升一階

「各位快擋下!!」，道成要後衛準備防守，這招似乎是新的必殺技

兩隻企鵝螺弦狀的轉動，一隻藍色一隻紫色衝向雷門的龍門

 

“美人魚的面紗!!”

海腹使力的接下這球，但是威力過大街球失敗而進球

 

「啊!!」

「進球啦~~星章3分!!雷門3分!嗶嗶!!比賽結束!!」

「啊…好累…又平手…」，佐曾琢整個人躺在地上說

白鳥、早乙女等人也紛紛坐下喘著氣，這場比賽真是夠累人，光是跟明日人搶球就快累癱

「星章他們越來越厲害了…灰崎不在星章，他們的前鋒實力也增強很多」，萬作正在調整帽子說

「喂…隊長，剛那球踢得不錯啊，你竟然沒有失誤…而且你們還偷練新招…」，灰崎走到射門區找水神矢，他坐在後面看著背對他的水神矢，他射門得分後就站在原地不動

「嗯…」，他小聲地答應灰崎

坐在地上的灰崎瞄向還站在原地的水神矢，一動也不動的不知道在幹嘛

「喂…等等你書包帶著，我陪你去看醫生，要不要，不然在馬路上暈倒可就糟了」

灰崎繼續看著站在原地的水神矢，頭低低的不知道在幹嘛，這次沒有任何反應

「喂…隊…隊長!!」

水神矢硬生生地直接往後倒，還好灰崎反應動作快直接接住他，不然這下可就受傷了

「隊長!!他沒事吧!!」，白鳥緊張的看著水神矢

“呿…又燒了…”，灰崎用手背碰一下他的額頭，比剛才在休息室還來的燙

灰崎沒有多說甚麼，他用冰毛巾蓋著他的額頭，下意識直接公主抱把他抱起來

「我先送他去保健室，你們繼續練吧，然後再看怎樣我會把他送回家，再見」，他向大家再見後就離開球場，灰崎抱著水神矢離開球場的稀有畫面，大家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連星章的每個人嘴巴都合不起來

「哇賽…好…稀奇的畫面…他吃錯藥喔」，小贈丸揉著眼睛說

他不敢相信那個球場上的惡魔竟然會做出如此溫柔的舉動

「真的…」

「天要下紅雨了吧…」，萬作跟岩戶都目不轉睛地看著離去的身影

 

“沒事幹嘛硬撐!!真是!!”

 

灰崎抱著他到休息室，他把他的外套蓋在他身上，揹起他的書包後，抱著他先去附近的診所看醫生，剛好那個醫生也是他常去看診的醫生

「醫生」

「喔~是灰崎啊~啊!!這不是水神矢嗎?」，醫生看到灰崎抱的人是住他附近的鄰居

「醫生他發燒了…而且一直退不下去…」，醫生看了看狀況後拿起溫度計一量

「這個燒應該很嚴重…已經39.5度…一定是撐很久才來看」，他將手貼在他的額上，這位男孩已經發燒到昏迷不醒

「他會沒事吧」，灰崎露出擔憂的眼神，他真的很擔心隊長的身體

「放心…打支退燒針應該就沒事…不過他可能就要拜託你照顧，因為家中只有他一個人」

「我會的」

「我會開藥效較強的藥給他…啊…還有」，醫生從醫藥櫃裡拿出一小罐的膠囊

「這是水神矢同學的藥，你等他清醒後再給他吧，叫他少吃一些，吃太快了…」

「藥?那是甚麼?」，灰崎不理解的看著醫生

「你看起來應該是他最好的朋友吧…他竟然也不跟你說啊…」，醫生嚴謹看著灰崎，而灰崎則是看著抱在懷中痛苦的病人

「他發生甚麼事」，灰崎接下藥罐問醫生

「唉…請你好好幫助他吧…外表看似樂觀正向又溫暖的人…內心卻是無助到絕望…」

醫生大約花了十五分鐘的時間告訴灰崎關於水神矢的所有的事

 

結束後他沉重的抱著他回到他家

「嘿咻」，灰崎一到家就先把他丟在沙發上，他到冰箱拿冰敷袋跟毛巾放在他額頭上

「然後藥…醫生開的退燒藥…」

「你最好給我解釋啊!說甚麼撐得住!!白癡!」，灰崎用手指搓他的白皙臉頰

他這次的發高燒讓灰崎有些措手不及，加上醫生剛剛跟他說的”秘密”

「對…不起…」

「咦…在說夢話啊…」，灰崎挪一下位置，他坐在靠近他的頭旁邊，這個位置可以清楚的欣賞五官，可惜眼睛看不到

「他應該沒事吧…」，他小心翼翼地撥開蓋在眼睛上的髮絲，灰崎欣賞著隊長睡覺的模樣

「那個醫生…你到底發生甚麼事了…」，灰崎握住他發燙的手，他的手非常細緻又光滑，他的脈搏跳得很快，一直咚咚咚的

 

“他有嚴重的情緒管理症狀…類似心病之類的…”

醫生當時說出這句話時，灰崎的心向被彈了一下，刺痛的感覺麻痺整個身體

抱在手上的人，竟然得了那麼嚴重的心病

 

“好喜歡…”

 

灰崎凌兵，對水神矢有感情，他好喜歡隊長，恨不得想佔有他

「這幾個月…你有想我嗎…隊長…」

每次看到大家都跟他靠那麼近，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很怕有一天他就會失去他

「我該怎麼幫你…」

「我真的…好喜歡…你…」，這時水神矢眼角冒出眼淚，並說出敏感的關鍵字

「什!什麼!!!」

這句話激起了灰崎的好奇心，他愛慕的人竟然在他面說他有喜歡的人!!他想知道!!到底是誰!水神矢這個傢伙只有身為惡魔的他才可以支配的!!

「可惡!是哪個傢伙!!…喂…是誰啊…」，灰崎這時故意在他耳邊問，或許等等答案就會出來

「是…」

他說出的這位神秘人物的名字後，讓灰崎整個人像石頭一樣一動也不動，這個夢話讓他非常震驚

 

(晚上)

 

“喀..喀喀”

 

鉛筆寫字的聲音、電扇的聲音，環繞在整個空間之中

頭疼到已經不醒人事的水神矢吃力的睜開眼睛，他的頭痛到快要炸開

“啊…這不是我家…”

「嗯…這裡是哪…」，水神矢左看右看，這個房間不是他的，他看到牆上還有熊藏的海報

「醒啦，這我家，看不出來吧」

「啊!!不好意思打擾!呃!」，他想起身向灰崎道歉但突然來的頭痛又躺回床上

「你先不要起來，你剛剛燒很燙，好不容易退去一些…看來你腦袋是真的不要了…」，灰崎看著不好意思的水神矢說

「…」

灰崎走到他床旁邊，輕輕扶他起身

「等等先吃點東西，再吃藥，這我煮的給我吃光」，灰崎把桌上的粥端到他面前，他的臉上還帶著些微的暈紅

「好…那你吃了嗎?」

「我?哼!!病人問那麼多幹嘛!!我想等你起來再吃啊!!不行嘛!!」

「這樣啊…」，水神矢看著手上的粥，想起當時生病的時候也是這樣，媽媽細心的照顧他、陪著他，現在已經沒有了

正當他開始有這些想法的時候，他會不自覺地哭泣但是臉上卻是帶著微笑，而且有時候他還不知道自己在哭

「喂…你怎麼在哭…」

「啊!!沒事沒事…突然有些感傷…」

水神矢拿起湯匙杓了一口稀飯放進嘴裡，高麗菜搭配玉米粒的甜味加上米飯結合真的很好吃

“灰崎手藝越來越好了~應該是有自己學吧~”

水神矢慢慢地吹涼稀飯送進嘴巴的畫面，讓灰崎看得目瞪口呆

“操!!也太可愛了吧!!”

「灰崎你還好嗎?」

「不小心燙到舌頭!!要趁熱吃完啊!!」，灰崎說完又塞了一口到嘴巴

「好~~」

 

「灰崎…今天就麻煩你照顧了…」，他低著頭看著正在看企鵝雜誌的灰崎，他靠在床沿邊陪著他

「嗯…如果你累了先睡…要上廁所嗎?」，灰崎轉頭看著水神矢

「嗯…目前不用…」

“好…尷尬…”

「那我先睡了…晚安…」，他故意面向牆壁睡，他現在心跳的非常異常，這是害怕還是開心他不知道

 

“好怕…好難受…”

他縮著身子抓著胸口，這種突然襲擊身子的恐懼感又再次出現，當上隊長後有一段時間也是這樣，壓力及大家的期待一次又一次都壓在他身上

他想成為大家理想的隊長，他不要辜負大家對他的期望

小時候的車禍意外…那種面臨死亡的恐懼有時也會浮現出來

現在的恐懼來源，竟然是來自他喜歡的灰崎凌兵

如果…灰崎知道他喜歡他，或許他就會害怕而離他而去…更糟就是轉學…

這奇怪的心跳聲…又再次不尋常的跳著…

他現在滿腦子現在都是包包裡的東西，他應該有帶在身上…現在軟弱無助的他必須吃

 

“藥藥藥藥藥….吃藥吃藥吃藥….”

 

腦子不斷傳來一直叫他吃藥的聲音

水神矢滿腦子只想著要吃藥，他的情緒又在起伏不定

吃藥才可以控制你的情緒，吃藥才可以再次恢復成那個健康的水神矢成龍

難道要讓大家還有灰崎看到你軟弱無能的一面嗎?

 

“水神矢冷靜一點…你又在胡思亂想…情緒控制下來…不是下定決心要戒掉!!你難道忘記醫生說的嘛!!再這樣下去會!!”

 

「你又在哭了」

「咦?!」，閉著眼睛的他突然耳邊傳來灰崎的聲音，而且聲音超級近

灰崎突然出現在他面前，讓他有些錯愕，明明他是面向牆壁睡啊!他是甚麼時候塞進來的!

「你怎麼還沒睡覺…還有你是怎麼塞進來的」

「你哭了，你以為我睡得下去啊!而且還把我枕頭弄濕…你體重很輕很好挪動啊」，灰崎嘆著氣看著已經濕一半的枕頭

「抱歉…」，水神矢抓著棉被說

「呿…作惡夢也可以說，幹嘛一直哭啊…真是…」，灰崎沒有罵他或說出傷人的話，而是溫柔地替他擦去眼淚，這些舉動讓水神矢莫名地感到安心

“好喜歡…”

「我好奇問一件事…」，幫他擦拭眼淚後，把剛才想問的問題都跟他說

「請說…」

「你書包的膠囊是甚麼…剛剛抱你去看醫生的時候，那個醫生給我一罐藥說那是你的…然後我還偷看了一下藥…數量有些多…」，灰崎看著躺在右邊的水神矢問

其實他大概知道實情，只是他要他自己親自跟他說

「是嗎?最後還是藏不住呢…」，水神矢只有露出無奈的笑，他把這件事隱藏在心裡面很久

「你生病了嗎?」，灰崎緊張的看著他，他真的很擔心他出事

他慢慢轉身將臉朝向天花板，他咬著唇似乎是在醞釀情緒，他發抖的手抓在胸口上，那焦慮恐慌的表情讓灰崎愣住，他第一次看到隊長露出這種神情

「再說這之前…我要跟你們大家道歉…我隱瞞你們大家…」，水神矢閉著眼睛緩緩地說

「書包的藥…是一種控制情緒的藥物…我剛才沒有吃…所以情緒會起伏不定…」，水神矢想很久則慢慢地說出口

「情緒壓制?那是甚麼!?我怎麼都沒聽你說過!!」，灰崎聽到有些不高興及憤怒，但是他知道他現在不能罵他，而是傾聽他說的任何一句話

「那是我自己的秘密…任何人都不知道…你是第一個知道…」，原本看著天花板的水神矢轉向灰崎那面

「有時候…我會莫名地感到害怕，我好怕好焦慮…怕到睡不著覺…我必須吃藥，我才可以壓制住那種奇怪的負面情緒…這跟安眠藥不一樣喔，不要誤會…」

灰崎只知道他小時候的事故還有母親的事，其餘就不知道

「早上的話，如果發作我也會偷吃一顆，因為情緒真的控制不住，不然到最後你們就會看到一直在哭的我…哈哈…很好笑吧…」

 

“不…一點都不好笑…我想幫助你…隊長…”

 

「我也很想戒掉…但是我沒辦法…結果後來越來越糟…幾乎都一天好幾顆…我動不動…就必須吃一顆…有時候踢足球前我也必須吃…吃完後我就會平靜下來…」，他已經嚴重依賴藥物到無法無天，灰崎雖然臉上帶著困惑，但是內心卻恨不得想大罵他

「你把自己壓太死了…我想你應該還有甚麼事情沒說出來吧…你有隱瞞嗎?」，灰崎的紅眼睛盯著水神矢的藍眼睛看

這時他又故意看向天花板，不願意面對灰崎

「沒有隱瞞…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而已…沒事了…我想先拿一顆藥吃…不然我怕等等睡不著吵到你」，水神矢撐起沉重的身子想要去拿包包時被灰崎制止

「今天你試著不要吃藥，不要再吃了!」

「可是…」，吃了快半年的藥突然停止不吃他一定受不了

「我陪你，你睡不著我就一直跟你說話，聊到你睡」

「這樣會不會…」

「不會，不用管我，你等等就試著睡覺，知不知道」，灰崎霸道的指使水神矢

「好…」

「內心就跟個小孩子一樣」，灰崎看著眼前著個流著眼淚的男孩

“這傢伙…真讓人捉摸不定…”

灰崎這時挪動身子，讓自己更靠近水神矢，水神矢的額頭就靠在他的胸膛上，而一隻手抱住他的腰，另一隻手摸他的後腦勺，下巴抵在他的頭頂

「你怎麼…」

「趕快睡吧…或許這樣能讓你安心一些吧」

「灰崎…」

水神矢被他的舉動有些嚇到，不過他還是認為灰崎只是在安慰他，他根本不喜歡他

“這樣也好…就好好把握這一天的相處時光…”

 

“好喜歡…這種溫暖…以後還有這種機會…那該有多好…”